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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与蚁


  我用尽天上地下所有的感官,来这样体会你。中国的长征,和长征的中国。———题记(一)我用雄鹰的视角看你,长征的中国。我看见黄河奔腾入海,我看见泰山巍峨,我看见江南杏旗温婉,我看到火红的对联里是祈祷国泰民安的中国梦想。
  “征”字一出雷鸣山崩,我知道我们的祖先也曾经这样。从风的高度俯视,鹰的眼睛里全是您怎样从远古一步步走来。他们说,他们看到过小篆是怎样一笔一划经过历史风蚀最终茁壮于地球文化之林;看到过海上丝路是怎样破开沉寂的海蓝色而涂上异域风情的辉煌。
  他们说,他们也看到过你的子民是怎样在荒蛮的瘴泽或苦寒的北国刀耕火种开垦生活;他们看到所有港湾的船舶落满不可远航的灰尘;看到岛国的铁骑一次又一次来犯。我是鹰,我很久之前就见过你。久违了,富饶而美丽的中国。
  我的祖先见过属于你的长征。他们知道那是你们。鲜红的底色,那是你们;生死相扶,那是你们;吞下冰冷苦难,那是你们。他们看到了一个又一个人的倒下,但他们更看到了旗杆在一双又一双手之间的传承。他们告诉我金色的鱼钩,告诉我一个又一个永远不会死去的老班长与小战士。
  而我,正在见证你的长征。你从远古的田间走来,你是采桑初罢带着娇怯的秦罗敷,你妙手织就的丝绸畅游列国,阅尽世间的称赞。你也遇到过挑衅和困窘,你曾经试图扯起袖子,但前方却愈加坎坷难行。后来你学会了义正辞严,谈笑间尽是海纳百川的万千风度,眸子里褪尽柔弱的大国风范让别人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其实,我知道你还将走得更远。鹰的眼睛是看见你如何一路壮丽走来的佐证,鹰的记忆是铭刻你如何化蝶的史册。属于你的,那八十年前的长征早已载于史册,但我知道,属于你的梦想的新长征路途正远。你把你想到达的那桃源仙境叫做,中国梦。
  而我们,就永远翱翔在这里,用我们的眼睛,我们的记忆,我们一代又一代飞翔着的青春,目送你的长征,是怎样延续到更远的地方。(二)我是蚁,我用虫兽的目光看你,我的祖国。我和我的祖先阅尽中国千年来世间百态,阅尽肥沃的黑土和清冽的泉水,闻过南国的稻田和北方的严冬。人们脚下踩着的从破旧变到光鲜,也曾用渺小的脚步走过祖国青藏隆起的脊梁,像是走过了世界上所有值得踏足的山岗。
  我们知道你的所有属于“征”字的事迹。你从茹毛饮血的年代走来,坚实的脚掌在东西南北四方的河山盖下印章,小农经济伴着石器青铜的智慧代代传承;最是豪迈戎装铁甲,白羽没石林大雪满弓刀。
  我是蚁,我的祖先在那个辉煌的日子里曾经攀上赤色的城楼。城楼的墙壁用它的坚固和精密曾经守护了一个又一个朝代的安全。我的祖先见到人山人海,头上是飞机喷着烟气划出一个时代的分界碑,脚下是花团锦簇喜气洋洋和一双双含泪的眼睛。我的祖先听到戎马半生的伟人,站在整个世界都能看到的地方,发出万万人内心祈盼过千次的一句话,从此扶正了中国人独立的脊梁。
  他们说,那一刻,他们突然懂得了中国人与蚁的相同之处。一样的曾经挣扎在饥饱与存亡中,一样的曾经卑微弱小饱尝冷落欺凌,一样的散落神州各地作满天星,聚起来却是一团火焰跳动。我们,在洪水或者火海里,总会抱成一团从最安全的方向踯躅而出,牺牲掉最外面保护着其他兄弟姐妹的那一小部分。我的祖先们说,好像那个时代里锻造出来的中国人,都甘愿成为那一小部分人。
  我是蚁,我用日夜不歇的行走丈量我的母国从心脏到脚尖的宽度,用所有细足的触觉摸索过西南耸立的山脉如母亲曾经干瘦嶙峋的肋骨,用所有的嗅觉体味沃野千里的庄稼在太阳底下呼吸出甜丝丝的味道,用我的双目远眺尽揽胜景铭刻心间诉于后生。我跟你一起行走,因为我知道,属于你的梦想的长征路途正远。你把你想到达的那桃源仙境叫做,中国梦。
  新的长征,你在路上。
  (王婷,海洋与大气学院2015级学生。本文荣获山东省高校大学生“传承长征魂,共筑中国梦”主题征文比赛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