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秋天
果园蹲在果实上
我们的牛马全是黑色的
大地动不动就心跳
农夫们再也不用像牛一样叫了
夜唱的蟋蟀有了更多的隐私
有时候风吹来他们恋爱的喘息
我还能说什么呢
那只是可能的秋季
如姐姐坐在干草车上
额头不小心碰到了蓝天
我想写秋日天空的颜色
我想写秋日天空的颜色
就是你现在看到的
瓦蓝瓦蓝的
是那种久别重逢的颜色
所以我就这样写秋日的天空了
我说
“亲爱的
瓦蓝瓦蓝的
你说话啊
别只顾着哭”
她
给我歌声。诗句。
干净的阳光和小片的绿。
蓝。有时红。
连及伤口。痛。
尚留在身的感冒。
脖颈上的病菌。
我狠狠地保留着。
然后带走我的睡眠。几件旧衣裳。
带走不坏的天气。晴。
阴。或者小雨。
以及曾经不约而同的泪流不止。
你说这是打拍子的时间。
我并没有忘掉它们。
如靠东海的那座小城。
微带腥气的风。
你绵软的吴侬口音及
散落在旧房墙角的炊具。
它们像那时我们冲动又散乱的小日子。
月亮，月亮
她从哪里来？
她洗干净身子
有些欣喜。像块瓷
拿的起放不下
可她不思想吗？
她低头看地
她的灯照下来
我们都不怎么特别
戒灵
爱毒咒如你的抒情
爱巫婆如你的女人
爱影子
它是折叠的情话
爱飞扫帚
黑词语呼吸于风尘
爱水晶球吧
它预知你不堪承受
却终不可拒绝
酒　白布　诗句
你为此劳累　发黄　死去
并不拒绝幸福
那时候站着一匹马
那时候站着一匹马
在河岸边
草地延伸着
一群燕子从很远的地方赶来
去了旁边叫柳汪的村子
树林已变胖了
在五月的黄昏
她自然妖娆起来
而这个时候你的骨头要抒情
你把他们拿出
他们很快流到水里
弟弟的宿舍
弟弟的宿舍是一个旧工棚
是上一批安徽民工留下的
没有暖气
十几只架子床围着一个煤球炉子
大家都做工时就会灭掉
我想妈让我给弟弟带这床棉被
真是先见之明
妈的棉在弟弟身上会暖的
床会
窗上挡风的报纸也会
我也会
我们所在的城市都会暖的
像揣暖妈的那句话
妈说弟弟现在挣钱给我交学费
我毕业了挣钱帮弟弟娶媳妇
塔吊工
我不相信弟弟是在这么高的地方做活
小时候上树掏鸟窝都是我干的
后来叫他上去试试
他学电视上说恐高，然后哭着不肯
抱着树抹鼻涕
可现在弟弟爬的真高啊
蹲在上面
把我的眼睛都看得模糊了